求一幅油画的名字。恩,应该是古典或者浪漫主义风格,画面是一个白衣女孩儿坐着船上。
The Lady of Shalott(夏洛特的女子)——John William Waterhouse(约翰·威廉姆·沃特豪斯)
该故事发生于《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》的时代。夏洛特是一位美丽的女郎,被仙女囚禁在一个城堡里。这个城堡位于一个离亚瑟王王宫不远的一个孤岛上。这个仙女告诉她,亚瑟王王宫有个魔咒将会降祸于她,究竟是什么,没有告诉她。
夏洛特有一面镜子,这面镜子是她生活的重要部分,每天,她在城堡的塔楼上从这面镜子里看身后的世界,这是她唯一与世界沟通的工具。她从镜子里看到进进出出王宫的骑士和平民,也常常看到情侣在河边散步。她就把看到的场景用充满魔力的织布机织成挂毯,边织边歌唱。人们熟悉她的歌声,却从未见过她。
一天,当圆桌骑士中最出色的蓝斯洛(Lancelot)的身影在镜子中出现时,夏洛特疯狂地爱上了蓝斯洛,她决定要去王宫找蓝斯洛,就在她刚刚踏出城堡的门槛的时候,镜子突然碎了,她知道她的厄运就要来临了。为了向往的爱情,她选择了坦然面对,她要乘船划向那个城堡,如果能够见到他心爱的蓝斯洛,对她来说,死不足惜。她把亲手编织的美丽挂毯铺在船上,松开缆绳,唱着生命中最后的歌,任由小船顺流向下游的王宫漂去。她象那条在不知不觉间滑入河流无垠黑暗的小船,踏上了一条不知什么时候结束、会在哪儿终止的死亡之旅。她眺望王宫,等待时间停止的那刻……
悲伤逆流成河,我看完后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悲伤河
七堇年
壹【又见】
黑暗中你沉重的呼吸是清晨弄堂里熟悉的雾。
你温热的胸口。
缓慢流动着悲伤与寂静的巨大河流。
那些呈现在文字中的影像模糊的人事终止在这样的言语之中,竟果真似浮在河面的船舶发出的呜鸣汽笛一般汩汩地流向意识深处,这么近,那么远。时隔经年,终于又看到小四的文字。这已经不是2000年的印象。曾经固执地恐惧着物是人非,而今看到,那个笑容明亮、踩着忧伤的舞步在众人的目光中一路走来的少年,面孔已经有如这本小说一般富有线条和棱角。言语退去华丽的外衣,真实而惨痛的内核依然这般打动人心。像一部在黑暗而窒息的酒吧地下室播放着的实验电影,你在席地而坐的观众中掩面而泣的时候,胶片依然被机器卷动着无情滚动过去。无人为你的悲伤停留,电影配乐涅没了你的哭声。
弄堂里的雾气。清晨的开门声。被母亲塞进书包里的牛奶和水果。干净的少年。孤独的女孩。沉默地等待着你放学后。振动不已却无人接听的手机。匕首一般的语言。薄如纸的世事人情。听到了那句“就我”便转身飞奔回去的他,以及躺在血泊之中目光失焦的她。
我常以为,世界之所以美好,是因为它被人间的太多遗憾所映照。
被黑色流云覆盖的悲伤的物象,不紧不慢地叙述着一场青春的散场。这本书带领我们走过的这条悲伤河,是世界的真实之声。
贰【路途】
生活里到处都是这样悲伤的隐喻。
如同曾经我和你在每一个清晨,一起走向那个光线来源的出口。
也如同现在他载着我,慢慢离开那个被我抛弃在黑暗里的你。其实在自行车轮一圈一圈滚动着慢慢带我逐渐远离你的时候,我真的是感觉到了,被熟悉的世界一点一点放弃的感觉。
在那个世界放弃我的时候,我也慢慢地松开了手。
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清晨了。
读到这样平和而隐忍的语句,看到是青春的背影,在时光中转身,然后不知所终地消失在昭然若揭的怀抱,消失在深情而遥远的凝视中。那都是年少时的记忆了——那是写出这样的文字的少年,留给你我的记忆。
想想我们走过的那些故事——雪的国度里孤单而善良的王,城市的永无岛上一群刚刚长大的孩子,1995年被盛浓的绿荫所深深覆盖的校园,然后直到今天的悲伤之河:在命运的起点上,少年们单薄的身影勾勒出生命的创痛,望向弄堂的尽头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手足无措:看,快乐的人都有一样的快乐,而悲伤的人各有各的悲伤。我们曾经拥有大把大把的幸福年华,而想念中深切的,仍旧是那样一些不复再有的清晨。不复再有的子夜。
他给过的关怀,成为她生命的支撑。在一个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刻,他突然记起她的脸。这样他便老了。
而活在文字里的她的信念是,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。
叁【尾声】
遥远而苍茫的人海里,扶着单车的少年回过头来,低低的声音说着,喂,一起回家吗?
无限漫长时光里的温柔。
无限温柔里的漫长时光。
一直都在。
选择一个必输的赌注去赌,来证明自己的无辜,筹码是生命。而之所以让这一切发生在已经走过了那么的疼痛和鄙夷之后,在平和的生活似乎近在咫尺之前,仅仅是因为,他的不信,让她感到最大的绝望。
于是她终于可以活在他的相信中。
这是最美好的生之丧失。
我们常常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。但是好多时候,似乎必须足够无情,才可以避免因爱而苦——就像这本书中说过的那样。
曾经读过一个台湾作家的书,里面说,世界总是没有错的,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,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,于是我们就要长期生着灵魂的病。这本书信集是作者的最后一部作品,写完之后,她就在巴黎的公寓里面用刀子戳向胸口自杀而死了。我于是想到,这样薄如纸脆如瓷盛如花的人,怎可担当得起命运无常。而又想想这本书中那些栩栩如生的少年,不禁为他们鲜明的痛楚所震慑,因觉得他们很有担当。
言,言而不衷。离,离而不去。长到这样一天,因了畏惧心的脆弱性,在接纳万事之前,自己已经在眼前挂了一张滤网,人事的悲喜色差陡然就被模糊羽化,看在眼里,也就没有那么触目,自然也就说不上惊心了。总觉得活得眷恋生世,朝朝暮暮孑然而繁华,越来越寂寞,又欢喜又害怕。
这也许就是缩影在小四的笔下,缩影在他文字的成长中,最深的隐喻。
在这烟火的纲常世间,生命的河流深处是静默。却静默得悲欢俱在。世界并不都由洁净和精致的物象构成,关怀与温情永远只存在于更加庞大的冷漠与无情的对照之中。所以文字的生命可以脱离华美和虚幻而存在,一如这本书,又一次向我们打开了一扇窗,通往另一个与他以往的文字都不相同的世界。最终他把这一切展示给我们看。这是由琐碎和平凡的生活细节构成的青春生命,是幅远观才能成形的油画,是一句稀声的大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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